红尘如泥,我愿陷的最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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伶仃九泉挂相思,

寂寞百载谁曾知。

三世回眸两相忘,

几层追忆几层痴。

曾经我们都在同一条路上,遇到自以为对的那人,为他痴,为他颠,直到最后为他流下冷的泪,然后全无方寸的微笑、转身,嗤笑已不存在的诺言。

我承认,与你遇见,是我此生最美,也最痛的回忆,那日,不早也不晚,就在你回眸望我的那瞬间,你的钱袋被那人顺走,我没喊,也没追,我什么都没做,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你,你也是那般温柔的望着我,如此静好的画面,希望一直静好下去,只是,如此美好的梦,即便是说书人也无法去赋予。

你笑,朱砂落眉间,我痴,一切都恍世如烟,不敌一个你。你走,我尾随在后,不为其他,只为你的身无分文。

“公子,为何总跟在我身后”你忽然的转身,你的眉清目秀,点了我致命的血脉,那时,我坚信,我,是生是死,只在你一指之间。

“姑娘,若我不跟你,你该如何进这家店”我指着她身后的那家纸扇店。

你四处找钱袋,急切却有那么淡然,我没去打扰你的急切,我只想好好的看着你,哪怕就那么一瞬。

“姑娘,留步”或许当美好失去的时候,我们都将尽力去留住,哪怕留住的就那么一瞬。

你终究是走了,没有回头,那么决绝。市集上的人仍旧来来去去,那么惨白,那么依旧,就像你不曾出现那般。你我之缘就此断绝?我不信!

你永远都想不到,我们会在那家纸扇店重逢,你说这是缘分,我笑却不应,你怎会知道我在此处等你多久,徘徊多久。我挡住你进店,你恼,我笑,递给你百般求我父亲修好的那纸折扇。你的惊,在我预料之中,你的怒,却是我所测之外。你红着眼,流着泪,扔掉那纸扇。

父亲从纸扇店走出,捡起纸扇,对我叹息:

“这纸扇,是瑶姑娘心上人留给她的唯一物,你篡改其中,无疑伤了她的心”

“我知道,只是她的心上人早已逝去,瑶姑娘又何苦这般执着”

自难忘,自相思,雪天泪,映天下美人心碎。那夜,寥寥是无眠,起身将你放不下的纸扇,仿作如真,不为别的,只为你的痴,即便不是为我而痴。好在,你信了,见你捧扇而泣,我笑浮生悲怜。

“楚公子,谢谢你”

“不用言谢,我只是赎罪罢了,瑶姑娘,斯人已逝,何苦这般为难自己,”

“我答应过他,非他不嫁,我要守着诺言”

“瑶姑娘,虽然你如此执着,但在下依旧想说,哪一日,若你想嫁,在下便娶,我等你”在痴恋面前,我义无反顾,即便耗尽一世。

至那日后,我便真正的知晓了,我对瑶姑娘的痴到了不可收拾,每日,我便早早的来到瑶姑娘的屋前,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,吹着她心上人爱的笛曲,我知道,她定是知道那是我,不然她怎会如此淡然,淡然也好,不淡然也罢,终究只是我飞蛾扑火的一厢情愿。

在知道瑶姑娘最喜杜鹃花后,我便着魔了般,画着各种神色的杜鹃,在庭院里种着各种杜鹃,即便拔了父亲最爱菊花。我想等哪天瑶姑娘愿意嫁后,我便拿着这些娶她。这些天,我在杜鹃花里穿梭,编织着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爱情。这些天,瑶姑娘,依旧如前,唯一变了的便是,她会在我的笛声响起的时候,拿着折扇,投入回忆,我知道那回忆不会有我,可我仍旧不悔。

有时候,默默的付出,也会是一种奢侈,最怕连付出的机会,都不再拥有。有时候,爱情盛开也需要选择对的时间,乱世里,爱情最是奢侈,原以为,只要我愿意等,总有一天会等到瑶姑娘的那句“我嫁”,那样我便可答她一句“我娶”。世事无常,我们都败给了谁?所有的梦,所有的等,都敌不过一句——征兵。

“楚轩,不要怨,”父亲走进我房内,为他的作为解释。

“为何要怨,国家有难,为国效力,不正是我男儿所追求的”

父亲,此时你为何语塞,是在为我难过,还是在为你悲哀。我知道,这些都不是。

“你不怕我战死?”

“你的叔叔是这次出征将军,他会保你。”

原来如此,一切的一切,都不过出于一己之私,让我和瑶姑娘不再相见,让我身近官场……瑶姑娘,我是否该见你最后一面。

碧影归,音频几重,情未揭,离别覆迷眼。终是决定去见你一面,那日的你,格外的美,美的让我不忍说分别。

“楚公子,今日,找我何事”

“没什么事,就是多日不见你,看看你如何”

“楚公子,真会说笑,那每日清早奏曲者是谁呢?”与我料想的不错,你定是知道我便是那奏曲者。

“什么都瞒不过你瑶姑娘,但有一件事定是你瑶姑娘所不知的。”

“何事?”

我从后门将瑶姑娘带进开满杜鹃花的庭院里,拿出那些杜鹃画,虽然我知道瑶姑娘定会错愕,但是我却不知道瑶姑娘会落泪,为我而落的泪,当我拥着瑶姑娘时,我释然了,能够让瑶姑娘为我动容,我今生无悔,我需要的也仅是这些罢了,别的不敢再去奢望。

“楚公子,明日湖边见,我等你,”瑶姑娘笑着看着我,然后离开,带这那些杜鹃画,我留在原地,流下了今生第一滴为情的泪,恐怕也是最后一滴。

是不是命运都是这般玩笑,明明守得了明月,却要瞬间乌有,我知道,我明日我便可以见得明月,我也知道,我的明月也在明日化为乌有。明日,我便要负了瑶姑娘,负了爱情。

次日,我踏马而去,没有回头。

次日,杜鹃画粉碎在湖边。

边塞萧瑟,不见杜鹃蕊,愁殇情。我改不了对你思恋,总是幻想你在等我,就像曾经我等你一样。这样的幻想总是能让我在凄凉的塞上,有希望活下去。如果可以,我愿意一直这样幻想下去,不要醒来。只是,为何命运总是要掠夺我仅有的希望。

那日,父亲来信,打开信筏:

“楚轩,为父这次来信,是想告诉你,何知府大人决定将和小姐许配给你,这等喜事可谓祖上积福,我已和你叔叔商量好了,过几日你便可回乡成亲,另外,瑶姑娘已经嫁人去了远方,你不必再恋。”

瑶姑娘,你还是没有等我,父亲,你还是不懂,不懂何为痴,何为爱!既然爱已不在,何苦在为谁活着,战死沙场,为你,为我,为你我那不可能的爱。记得残阳如血的塞上,我偷溜进出战的军队里,没有再出来,也没有再回来。

如果我能早知道,我败给的是自己的父亲,或许现在,我和瑶姑娘就不会阴阳相隔,或许,我们有自己的孩子,生活在瑶姑娘等我的那个地方——离边塞最近的地方。

出征那日,父亲在湖边,撕了瑶姑娘手里的杜鹃画,赶她出了县。之后,瑶姑娘知道我出征后,便一人来了边关,等我出来,只是我却出不来了,永远都出不来了。

战乱结束,将士归朝,瑶姑娘看着一个个归去的队伍,里面却没有她要等的人,有人说,没出边关的人,都是战死了,回不来了,所有的人都信了,只有她——不信。现在,瑶姑娘仍在那个地方,看着不变的朝夕相措,等着那个迟迟不归的我。

(原创作者:苏小程)